致暮夕

致暮夕回想新纪十四年,大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家里即将到来的新成员身上了。所幸迄今一切顺利,大抵也算得上是小女对父母的体恤吧。

岁暮之夕,是为暮夕。在这个特殊时刻,胡诌几句,且记下家里诸位的状态。

暮兮夕兮,父母在旁,有女将来,言备其裳。
暮兮夕兮,父母在侧,有女将来,言备其车。
暮兮夕兮,父母在行,有女将来,言备其名。

——新纪十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作于柏林家中

那年

十年一梦今朝醒,
我也囹圄,她也囹圄
少时一别路两头,
我念青楼,他念封侯

【自注】所有人在十八岁之前,大概都是忙于应付学校里各种各样的作业和测验。高考之后,有人欢喜有人忧,最终有人显赫于云端,有人挣扎于凡尘。在经历了十年风雨,获得种种成就之后,若有这样的两位有幸重逢于狱中,也可谓是殊途同归吧。

【新纪十五年元月二日补注】写这首打油诗的念头来源于微博上看到的一个段子,原文记不太清楚了,有两句大概是“我念青楼,他念归家”。觉得是个不错的点子,但又不够尽兴。联系到时下官员纷纷因色落马的情形,便有了青楼与封侯之辞。

Cold Rain

写这首词的时候刚开始听Damien Rice的《0》,大概是新纪四年的样子,很被那种平实而诗人式的民谣风格吸引。尤其那首作为电影《Closer》插曲的《The Blower’s Daughter》,那一遍遍反复的“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令人沉浸其中。所以在一个雨天,就有了下面的这首词。

It’s cold, cold … you know
as I look out of the window
I’m typing something alone
in my dim working room

It rains and rains this summer
And now you’re leaving my world
Again I’m feeling like a dreamer
a dreamer falling from the tower

She said go and find some other
I hear no from the deep heart
Words hurt like a dagger
It’s just cold, cold like the water

将这首词发上来的契机是听到了宋冬野的《安和桥北》。同样平实的唱腔,略带超现实色彩的歌词,平缓而抒情的弦乐伴奏,喜欢Damien Rice的我,实在也有喜欢这张专辑的理由。

画与死

从初赛看来,今年《中国好歌曲》的作品优秀度当属刘欢组的最高。但可惜经过复赛之前的“润色”,那些好歌曲再次呈现出来的面貌大多让人觉得啼笑皆非。其中赵雷的《画》是最让人惋惜的作品之一(另一首是霍尊的《卷珠帘》,内人评曰:“活生生的把李清照改成了苏东坡”)。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
再画上一张床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再画个花边的被窝

画上灶炉与柴火
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随着歌词的层层推进,一幅美丽温馨的画卷被展开在听者心中,与歌者共享着那份质朴,那份对生活的美好憧憬。随后“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更是神来之笔,将一个执拗的年轻人对亲情的矛盾感受描绘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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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浪台序

古楚歌云“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谓之无论周遭如何,人皆能觅其处世之道。吾自问其能不如渔父般驱舟弄潮,其节不似屈子般敢为玉碎,其心亦不容浮萍般随波逐流,只好苟且于江湖之外筑一小台,台名“观浪”,惶惶度日,碌碌以终……

孟子说过天若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令其饥劳困苦。吾天性懒惰,胸无大志,所以至今仍万幸苟活于饱暖富足的状态。不过世事变幻莫测,就算是远离潮头浪尖亦常令人深感无力。此身此心,亦不知还可保得几日清明?所以只好趁着自己还会有些闲情逸致的时候,赶紧把这段时光印在这里,若是日后迷茫失志,也好有一个知返的方向。

吾本出身工科,喜好虽广,但难免杂而不精,所以行文所到之处若有偏差错漏还望各位不吝指出。本人亦从不以文笔见长,但求词能达意,字里行间的粗陋之处也还请各位原谅则个。

打错了

妇登官门非有冤,犬噬良善岂无缘。
命歹莫怨狗眼短,只因错穿百姓衫。

【新纪十年八月十九日注】中国有句老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有意思的是,这句话同样也巧妙的点出了狗的问题的根源往往在于主人。所以……请大家打狗的时候连主人一起打了吧!

【新纪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注】这是一首2010年的旧作,缘起是听到某维稳办的家属在某机关门口打电话,不料被里头冲出来的几个大汉痛打了一顿,机关负责人出面道歉的时候却说“打错了”。此事时称“打错门”。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In dem silbernen Mondschein

昨晚做梦要给德国人唱《在银色月光下》,唱歌之前还将歌词解释了一番。当然醒来的时候我早已忘记梦中是怎么说的了,只好凭两分印象将中文歌词用我那极其可怜语汇翻译成了德语。不求完整再现原著,只是避免今后发生辞到用时方恨少的悲剧。

Auf dem goldenen Strand
scheint der silberne Mond.
Ich suche nach den vergangenen Tagen.
Leider finde ich sie nirgendwo.

Die schoensten Tage sind vorbei
wie ein unrealer Traum.
Wo hast du dich versteckt?
Meine liebe untreue Braut.

Ich reite nun mein Pferd.
Es rennt wie ein abgeschossener Pfeil.
Flieg, flieg mein Pferdchen!
In der Richtung sie ging alein.

夜行

——新纪九年八月十三日晚作于北京甜园国际青年旅社

夜行夜行,彼野荧荧。彼荧者何?实非我家。
夜行夜行,彼路荧荧。彼行者何?实非我弟。
夜航夜航,彼城皇皇。彼皇者何?实忧我父。

【新纪九年八月十三日注】新纪九年八月十三日,余乘海航班机离南宁经北京往柏林。机上闲读诗经,略有所感,以乘机为题命己习作,得诗一首。是逢天色已暗,坐机上得观地面灯火,虽遥念及家中种种,却不知何时再归。遂有感而发,作《夜行》。

金黄色的云朵过夜了

《金黄色的云朵过夜了》(以下简称《金》)是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合唱作品。这首歌也是我最喜欢的合唱歌曲之一。如果说过去也有很多的曲目能够让我觉得“好听”的话,这首歌却是唯一能够让我“感动”的。

《金》是一首十分忧郁的歌曲,但与一般的悲情歌曲不同,《金》可以说是用了相当明亮的调子来反衬这种忧郁。另一方面,《金》的歌词也写的相当出色:

金黄色的云朵 / 在那悬崖岩石的胸膛上 / 息了一夜
他一清早急急忙忙启程 / 在那蓝色天空愉快游戏
只有潮湿的痕迹留在老而皱裂的石岩上 / 于是他就孤独的 / 站在那里 / 深思着
他在荒野中 / 低声哭……

词作者莱蒙托夫完美的将“辉煌”与“孤独”作出对比,成功的用金黄与深青在五线谱上完成了一幅壮美而悲怆的印象画卷。有意思的是,歌词中多次出现了“他”——匆忙启程、愉快游戏的“他”;独立深思、低声哭泣的“他”——这些个“他”却似乎并非单指一人。这个泛指的手法跟中国的《蒹葭》如出一辙,带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如果你还能稍微了解一点柴可夫斯基本人遭遇的话,这篇歌词或许会带给你带来更多的联想。